春回大地,中国大部分地区争相品味香椿芽。东北地区另有一种可供尝鲜的树芽,就是一种浑身带刺的楤木。这个号称“鹊不站”“狗不碰”的树,从树干到枝叶全身长满了尖尖的刺,连鸟都不愿将其作为停机坪。
楤木
为五加科 楤木属灌木或小乔木。别称刺龙芽、刺老包、龙芽楤木、虎阳刺、
海桐皮(苏北)、刺龙柏(四川)等。主要分布在我国及东亚周边国家。我国东北长白山区、小兴安岭等林区,以及山东崂山等地生长较多的是辽东楤木。同属植物的近亲物种在我国华北、华南、西南山区也有分布。
春天吃它的嫩芽,叫刺嫩芽。但东北人也叫它刺老芽,就好比是老相识,显得更亲切而已。不过,从它的英文译名Thorn dragon bud来看,应该是乡民们对刺龙牙的发音讹变。
尝鲜野菜
开春之际,树林里的楤木梢上像春笋一般冒出嫩芽,即为食用部分。在东北吃这个,不亚于在关内吃香椿芽。野外一般在4月中下旬至5月初采集嫩芽,可谓时鲜。入夏以后嫩芽真正变成老芽就不堪食用了。
刺嫩芽的食用方法多样。可以凉拌、炒鸡蛋或炒肉、蘸酱食、裹面糊油炸、做汤,或腌制小咸菜,还能剁馅包饺子或包子。
它味美香甜,清嫩醇厚,野味浓郁,是著名的上等山野菜,被誉为“天下第一山珍”。
新鲜的刺嫩芽略带苦涩味,放置过程中也会和香椿芽一样产生亚硝酸盐。食前用沸水焯一下,再用清水浸泡。焯烫过后酥烂绵软,去除大部分亚硝酸盐和苦涩味。
其实南方也有同属植物,古代也都吃。只是楤木多在深山老林里,树高刺多采集极为不便,南方可吃的种类太多,因而未登上餐桌。
过去东北吃这个野菜的,也是极少数靠山吃山的人。山区农民上山喜欢带把开山刀,见到这类树就砍掉。否则不小心衣服就被楤木身上的刺刮破。
以往的碍人树,如今却成了宝贝。正因为它有刺,有人把它也当篱笆种,每年顺便得到新鲜嫩芽吃。
摇钱之树
一棵楤木树稍只结一个头茬芽,掰下来后可又再生好几个新芽。头茬芽生的胖而嫩。再生的二茬芽修长且生出一些软刺。
当地乡民将嫩的头茬芽称作“母”的,将老一点的二茬芽称作“公”的,比“母”的便宜很多。右图中左二茬(公),右头茬(母)
由于天然林的面积逐年减少,刺嫩芽资源急剧减少,某些地区已濒临灭绝。有的山区开始了人工种植,每亩收益不下万元。比如在黑龙江完达山区,有的一个林业局就种植上千亩。
刺嫩芽也可不用栽树,在室内用枝条就能培育发芽。从立冬到立春之间,割取有芽头的枝条放入温室里。育菜床小的只是泡沫箱,大的是长长的水泥池。
还可用水槽进行水培。40天左右即可采集嫩芽吃。这样可不必等到春暖花开,过年就能吃上新鲜刺嫩芽包的饺子了。
现在产量大了,网购可发往全国各地。既有新鲜的嫩芽,也有焯水后的速冻品。乡民们还将其推向了海外市场,多年来是出口的主要野菜品种之一,尤其是日本和韩国把它作为高档美味山珍,经常供不应求。
比起香椿芽,刺嫩芽还不算太贵,也就几十元一斤。
食疗两用
刺嫩芽是真正无污染、低脂、低糖、多纤维、多维生素的山野菜。除了做蔬菜,刺嫩芽还有一定的保健和药用价值,用于防病治病。
楤木属植物全世界共有40余种,我国就占28种,其中大部分可供药用,比如红楤木、波缘楤木、刺叶楤木等。刺嫩芽和其他楤木中含有皂甙、黄酮、木质素、生物碱、多糖等成份,钙、钾和微量元素也很丰富。
楤木毕竟和人参、刺五加沾点亲,都是五加科的,有些活性成分比较接近。楤木所含的齐墩果酸,为三萜皂苷,具有抗炎、镇静、利尿、强心、免疫和防癌等作用。楤木总皂甙可缓解疲劳和感染后引起的抑郁以及无力等症状。对胰岛素抵抗引起的症状也有一定改善。
日本民间还以刺嫩芽给糖尿病、肠胃炎及胃癌患者做营养食品。他们也吃根,根皮的强心效果优于人参。
楤木种子含脂肪油30%以上,可榨油做肥皂。
不过,市面上也出现了假冒的的刺嫩芽,是用长相很像的刺楸,也就是能铺铁轨的那种。区别是:刺嫩芽的杆上有刺,而刺楸芽上反而没有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