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9日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发布了《新型冠状病毒肺炎诊疗方案(试行第六版)》在试用药物中,增加了磷酸氯喹。氯喹是有悠久历史的老药,从最初众所周知的抗疟药,到后来在风湿病领域的广泛应用,再到如今在肿瘤领域和其他疾病领域研究中的新发现,到此次新冠肺炎的应用。氯喹的作用被发觉与再利用,可谓是当今老药新用的典型代表,我们来看看氯喹的前世今生。
氯喹的“前世”——奎宁,来源于秘鲁的金鸡纳树皮,最早用于治疗疟疾。传闻1630年秘鲁总督之妻Chinchon伯爵夫人突然患上一种原因不明的发热性疾病,无药可医之时印加人用一种神奇的树皮粉治愈了她,此树命名为金鸡纳树,直至1820年,法国两位著名药学家Pelletier和Caventou成功从金鸡纳树皮中提炼出历史上最早的抗疟药——奎宁。
1894年,伦敦内科医生Payne首次报道用奎宁治疗盘状红斑狼疮(DLE),并取得显著疗效。二次世界大战期间,由于日本占领了爪哇岛,使世界失去了天然奎宁的供应,科学家们开始化学合成新的抗疟制剂,即众所周知的黄色“美国米帕林”;此药被用为西南太平洋士兵预防疟疾的指定药物。在此期间科学家们发现使用米帕林预防性抗疟的同时,可显著改善患有风湿病士兵的皮疹和关节炎程度,于是科学家们想到用抗疟药来治疗风湿免疫性疾病。此后随着医学的发展,抗疟药正式用于治疗风湿性疾病。
20世纪40年代新合成的“硫酸氯喹”问世,但发现药物在发挥治疗作用的同时伴随着明显的毒副作用。于是1944年科学家在氯喹的基础上研究出一种新型抗疟药——羟氯喹。它跟氯喹的区别在于氯喹中的一个乙基在被羟乙基所代替,治疗作用相近但毒副作用较氯喹显著减少,羟氯喹被作为免疫抑制剂广泛用于风湿性疾病的治疗,而氯喹在临床使用很少。
研究报道羟氯喹具有明显的抗炎作用,它能抑制免疫系统的过度活化,抑制炎症细胞产生炎症因子,还可抑制炎症细胞如中性粒细胞向炎症组织的迁移。此外羟氯喹还可通过影响紫外线吸收并阻挡紫外线对皮肤的伤害。以上种种机制为羟氯喹在临床治疗风湿性疾病提供大量依据。羟氯喹对细菌和病毒感染也有抵抗作用,在治疗人类免疫缺陷病毒感染中,羟氯喹通过抑制表面糖蛋白120内化抑制T淋巴细胞内病毒的复制。
最近发现氯喹在体外研究中已经展示出了很好的抗新型冠状病毒活性,已被国家科技部、卫健委作为抗新冠肺炎的临床试验药物。
其药理作用已知的有:【1】磷酸氯喹片与核蛋白有较强的结合力,通过其喹啉环上带负电的7-氯基与DNA鸟嘌呤上的2-氨基接近,使氯喹插入到DNA的双螺旋两股之间。与DNA形成复合物,从而阻止DNA的复制与RNA的转录。【2】氯喹能抑制磷酸掺入疟原虫的DNA与RNA,由于核酸的合成减少,而干扰疟原虫的繁殖。【3】磷酸氯喹片的浓集又消耗了食物泡内的氢离子,因此更提高了食物泡内的pH值,使消化血红蛋白的血红蛋白酶受损失,疟原虫不能消化所摄取的血红蛋白,导致疟原虫生长发育所必需的氨基酸缺乏,并引起核糖核酸崩解。磷酸氯喹是上市多年的抗疟药物,目前报道体外实验显示对新冠病毒有良好的抑制作用,目前正在北京、广东等十多家医院开展临床研究,初步显示,磷酸氯喹对新冠肺炎有一定的诊疗效果。其作用机制是否与新冠肺炎病毒DNA形成复合物,从而阻止新冠肺炎病毒DNA的复制与RNA的转录有关。有待进一步研究。
从百年氯喹的前世今生发展史上看出来,药物的发现几乎都是从偶然走向必然,这也是科学的魅力所在。没有新药的不断开发积累,也就没有现在的老药新用。我们期待磷酸氯喹在抗新冠肺炎上取得成功!我们期待更多的经典老药的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