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9月,美国21岁的大学生莎拉·卡茨(Sarah Katz)在费城的一家Panera连锁店喝了“充能柠檬水”,数小时后心脏骤停,抢救无效死亡。
2023年10月,佛罗里达州又有一位46岁的丹尼斯·布朗(Dennis Brown)喝了3杯同样的“充能柠檬水”后,在回家的路上心脏骤停而死亡。
充能柠檬水Charged Lemonade,并非普通果汁饮料,而是一种加了柠檬调味剂的能量饮料。该饮料里含有较多的咖啡因,导致了患有心脏疾病的人发生意外。
咖啡因,从何而来?
当然可以人工合成,但常见的是来自天然植物,主要是咖啡、茶及可可。还有马黛树(巴拉圭冬青)和瓜拉纳树,因此咖啡因还有两个别名:马黛因和瓜拉纳因Guaranine。这款“充能柠檬水”就加有瓜拉纳提取物。
Paullina cupana,无患子科 醒神藤属(泡林藤属)藤本植物醒神藤,或写作瓜拉拿、瓜拉那。原产于巴西雨林,又称“巴西香可可”。英文 Guarana来自葡萄牙语。
它的果实成熟后远看好像是人的眼睛,有人叫它“眼球果”。土著们称其为“Maues-Sateres”,意为“神秘的眼睛”。传说有个由蟒蛇养大的男孩,被箭射死埋葬后,从男孩的眼中长出了世界上第一棵瓜拉纳树。
人类一直努力与疲劳抗争。咖啡因就是从自然界中寻出的兴奋剂,是应用最广泛的抗疲劳产品。瓜拉纳种子中的咖啡因含量高达3-6%,比咖啡豆高2-4倍,是已知全球植物中最高的。因此咖啡因也可叫瓜拉纳因Guaranine。
巴西的印第安人把瓜拉纳作为兴奋作用食物,已有上千年历史,狩猎和搏斗前咀嚼瓜拉纳种子以获取精力。1775年,葡萄牙殖民者发现了它的妙处,开始享用。
我国在80年代初至90年代曾多次尝试引种,均未成功。2002年西双版纳热带植物园从巴西引进终于成活,2004年有部分开花,2005年开始结果,2006年达到了丰产水平。2007年又成功扩繁出一代子苗木,标志着国内瓜拉纳引种栽培成功。
当然,巴西对瓜拉纳实行了保护措施,减少造假率。国际上正规流通的瓜拉纳提取物都必须是巴西原产的。我国在2012年引入瓜拉纳提取物,主要用在提神醒脑等保健品领域。GB2760-2014《食品添加剂使用标准》中将“瓜拉纳提取物”列为天然香料。后来试图进入化妆品行业。
1907年,巴西开始生产瓜拉纳饮料。到了1940年以后,加入瓜拉纳提取物的碳酸饮料,已经成为巴西的“国饮”,与足球和桑巴舞齐名“巴西三宝”。蝉联多年世界杯冠军的巴西足球队,还把瓜拉纳品牌饮料列为唯一指定饮料。
瓜拉纳制品确实可以增强运动员的运动能力,提高新陈代谢率和提神,也可以缓解头痛、治疗慢性腹泻。世界上许多公司推出了含瓜拉纳的运动饮料或功能饮料。可口可乐公司也在2019年推出了同类功能饮料“可口可乐能量”。知名水果茶“充能柠檬水”,则是总部位于西雅图的Panera Bread简餐连锁店生产的。
我国也有类似产品。比如无锡荣氏家族后人创办的东锦集团,生产太太乐鸡精起家,2003年开发上市了“日加满”能量饮料,就加有瓜拉纳提取物。
瓜拉纳提取物不仅可配制能量饮料,也用于其他食品。巴西人以前常将瓜拉纳的种子磨成粉末,用做面包配料。现在瓜拉纳提取物广泛应用在早餐麦片、饼干、谷物棒、糖果、汤料,以及胶囊、片剂等产品中。这些含瓜拉纳提取物的功能食品,起作用的主要就是咖啡因。其次是含单宁,有弱止泻作用。
咖啡因为中枢神经兴奋剂。它能够暂时驱走睡意,消除疲劳感。咖啡因可提高多巴胺水平,因此具有弱的愉悦和心脏兴奋作用。作为药物,咖啡因可用于中枢性呼吸及循环功能不全,辅助治疗小儿多动症注意力不集中,以及缓解紧张性头疼等。很多人感觉日本的感冒药效果好,就是因为含大剂量咖啡因的缘故。适当摄入咖啡因有助于提高瞬时爆发力和耐力,所以许多运动饮料都添加咖啡因。
然而咖啡因对体能的瞬时提高,只对简单动作有帮助,并不利于维持神经和肌肉的稳定性,不适合精密性运动。它能减少疲劳,而不能提升认知能力。因此咖啡、茶以及瓜拉纳,都不能令人才思更敏捷。咖啡因之类兴奋剂摄入较多会引起心跳加速,常给人造成陷入爱情的错觉。巧克力中的可可碱也属于同类,所以人们常将其作为爱情礼物。
然而连续摄入较多的咖啡因一周以上,会产生戒断反应,表现为头疼、疲倦、易怒,焦虑、颤抖或肌肉僵硬。如果处于恋爱中的关键时刻突然戒了,有可能失态而功败垂成。
况且它的心脏兴奋作用一旦超过限度,还会产生不良反应。国际上健康成年人咖啡因的安全上限是每天摄取400毫克。那位出意外女孩所饮的“充能柠檬水”1大杯中就含有390毫克。该女孩本身患有心律不正常,短时间摄取如此多的咖啡因,导致心律不齐和心跳过快而死亡。
另一位饮“充能柠檬水”死亡的,也是死于咖啡因中毒,而非柠檬,他也有心脏病。患有心律失常等心脏病的人,应慎用或限用含咖啡因的饮料食品。日本就有人吃感冒药猝死的,所以咱们国家的感冒药不加大剂量的咖啡因。